国庆长假,上海南京路、外滩等地游人爆棚,红绿灯形同虚设。为此,上海交警发明了“开关式”过马路:红灯时,民警手拉手集体站成一堵墙,拦阻人群止步;而绿灯时,则变换队形成斑马线外的两道人墙,护送人流。

这个画面让人联想到幼儿园老师领着一群孩子过马路。记者忍不住赞其“有爱”的同时,也为这种“发明”感到难堪——我们的游客居然还像是长不大的孩子。

有网民评论说“开关式”过马路是“在中国式的黄金周,中国式的警察用中国式的方法破解了中国式过马路”。调侃很是犀利。记者看来,“警察无奈、游客无序”现象背后的真问题不仅是国人缺乏素质的表现,同时也应引起我们对社会管理方式的反思。

首先,面对群众日益提高的旅游需求与相对稀缺的景点资源,其矛盾愈发突出的现实,如何让中国式休假制度更灵活、更科学,应引起政策制定者的重视。据报道,国庆长假前3天,上海累计接待游客380万人次,南京路等路口更是游人扎堆难以管理。当“中国式黄金周”与“中国式过马路”碰上了,的确给我们的社会管理带来考验。为保障百姓的出行秩序、安全,特殊时间、特殊地点采取特殊措施实属无奈之举,但却非长久之计。

其次,公共管理也要讲成本、讲长效。有人支招,像南昌、武汉等城市那样“拉小红绳”“架电动栏杆”替代人力,虽然节省了成本,毕竟也是治标不治本。

记者忆起今年在杭州过马路的经历:在一处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前等过马路,1辆公交车10米开外就开始减速然后停住,然后所有的车都减速停住,公交司机对我挥挥手,示意我先过。记者心中顿觉受宠若惊,一股温暖。久居杭州的同事告诉我,司机让行人先过的风气形成其实并非一日,近年杭州曾连续发生几起车撞行人的交通事故,悲剧面前全城舆论掀起了行人路权的大讨论。待到讨论尘埃落定,行人先行已是蔚然成风。

杭州经验的启示其实很简单:与其将“人肉开关”设在马路上,不如将“规则开关”“道德开关”植入行人和司机的意识里。毕竟“红绿灯先生”“斑马线君”的出现,是让人自觉遵守交通规则,培养现代文明人。但没有对法、对规则、对公共道德的敬畏之心,其代价只能是消耗社会成本,给自己和别人都增添麻烦。